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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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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當日雲團團辦升學宴前,崔星輝就已經落戶雲家堡了,他可比獄中那些獄友更早知道雲團團有多彪悍。

牢裏給他們念了十來天的報紙,重點都在描述什麽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和流竄犯被捕到被執行的這段日子有多淒慘。

報告摻著流竄犯們的傷情和悔過書。哪怕是窮兇極惡之輩也不由毛孔悚然,不寒而栗。

縱使悍不畏死,也怕這種生不如死,還大小便失|禁躺在屎尿被窩裏任人宰割的人生境遇呀。

這一次的教育讓服役的所有人都認識到了老實做人,遵紀守法的重要性,同時也讓他們記住了一個名字——雲朵。

現在從小到大的宿敵跟那麽恐怖的雲朵結婚了...他回雲家堡還有命在?

賀之亦會不會讓雲朵薅著他的頭發將他往墻上撞,就像小時候他這麽對賀之亦那般?

會不會在他生病發燒的時候,將他關在地窖裏?再像小時候他帶著人抓了好多老鼠和蛇帶頭將它們都丟到地窖裏,盼著它們能將賀之亦咬死?

不不不,他們會將他的按在水裏,然後賀之亦還會踩在他的背上讓他只能趴在水池裏起不來。在他雙手胡亂掙紮時,再狠狠的用鞋底碾壓他的手。可是...賀之亦只有兩個人呀,他記得當時他們有五六個人,踩胳膊的踩腿的,按著賀之亦的腦袋往水裏壓的……

對了,他做過牢,就像小時候賀之亦被人冤枉偷東西上一樣,他是有案底的。如果賀之亦他們想要栽贓他,那無論自己說什麽也沒人相信了。就是有人相信...估計也會像當年那般。縱使知道真相也不會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崔星輝越想越害怕,到了最後整個人都打起了擺子。

怎麽辦,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猶如困獸之鬥一般崔星輝不知想到了什麽猛的看向王玉蘭。

明知道雲團團是這麽個玩意,又明知道賀之亦和雲團團在一起了,你為什麽還要讓我出來?

為什麽?

被兒子突然猶如兇獸一般的陰翳兇狠眼神嚇到的王玉蘭,身體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一邊在想崔星輝怎麽了,一邊又不禁回憶自己這些日子吃的苦,遭的罪。

崔星輝在裏面接受勞動改造的時候,王玉蘭在外面也不好過。

首先就是那份莫名出現在她房間裏的毒蘑菇粉。

她被帶到革委會,並在那裏渡過了非常難熬的一天一夜。

好吧,準確來說,她在那裏的時間並沒有那麽久。但在那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她有種渡日如年的感覺。

她憎恨那個栽贓陷害讓她被革委會帶去審問的人,也感謝那個給派出所打電話讓派出所的同事來救她的人。她懷疑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所為,但她沒有任何證據。

甚至是當時她強行被革委會帶走後,招待所的工作人員還徹底清理了一回房間,致使派出所的同事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她曾一度懷疑是不是在省城上大學的雲團團所為,她曾想向派出所的同事提供了自己的猜測。但想到她這次是為了崔星輝提前出獄才來的林省,又擔心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會節外生枝,再讓崔星輝的事再起波瀾,這才不得不將心中的猜測壓下,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除了怕節外生枝外,王玉蘭又覺得打蛇不死隨棍上。如果她是雲團團,能將仇人摁死就肯定不會半途而廢的。而且雲團團能徒手將九個流竄犯弄成殘廢,可見心狠手辣,這般性子的人又怎麽會放她一馬?

所以...也未必是雲團團。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雲團團,她在林省也沒跟誰結仇呀?

王玉蘭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她睡過的男人那麽多,誰特麽知道是哪家的傻|逼娘們報覆她呀。

當初雲團團給親婆婆賀蘭芳送了報紙和一封熱情洋溢的家信時,還給王玉蘭所在的工作送了一封明為咨詢實為告發的信。而這陣子一直在林省這邊運作崔星輝的事。所以王玉蘭到現在還沒回承恩市,也就更不知道單位對她這次請假的真實情況知之甚詳,並且做出了相應處理。所以她這會兒跟她兒子說的事中少了一件關於她自己的。

娘倆個一個在後悔提前出獄,一個在琢磨著怎麽才能將兒子弄出雲家堡。而雲家堡那裏也在這一天的下午知道了崔星輝提前出獄的消息。

雲敏中午下班前將電報給了郵遞員,郵遞員中午吃過飯便將電報送到大隊長手裏。

大隊長腦仁疼的拿著那封電報,滿心不耐煩的再度叫上老支書,會計等人開了個村委碰頭會。

今天的第二場村委碰頭會。

第一場是上午十點鐘左右,佟有魚和馬麗找上他要提前預支工分錢的時候。

還沒秋收,甚至是地裏的玉米穗子還沒長成的七月就想要預支年底的工分錢,就是權力再大,大隊長也得開個村委成員碰頭會才能決定。

雲家的事,大家都有耳聞,甚至是還有人親眼見證了一回。雖然都在心底腹誹佟有魚和雲滿倉糊塗了,為了兩個不著調的兒子將三個出息的女兒推遠了,可還是按章程的討論了一回,最終將錢預支給了他們。

差不多十二點鐘的時候,佟有魚終於湊夠了私了的五百塊錢。

因中午派出所也要休息,加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佟有魚和雲滿倉都沒合過眼,連著飯也沒正經吃。所以拿到錢後,佟有魚便先回家做飯,準備吃過飯再踩著下午上班點去派出所。

對了,還要叫上雲彩那死丫頭。

其實也不是不想早點去鎮上,主要是他們都知道雲團團中午的時候肯定跟雲彩在一處呢,他們也實在打怵跟雲團團見面了。

雲彩早就對她爸媽失望到不再期待什麽了,拿到錢後連句難聽的話都沒說便跟著佟有魚去派出所簽私了的文件,佟有魚到是想說點什麽,只是她剛開了個頭,雲彩就站住腳,說:媽你要是還有什麽想法,那這錢你先拿回去,等你想好了咱們再去派出所。

佟有魚見雲彩這麽說,再多的抱怨也不敢往外冒了。

雲彩拿了錢,也痛快簽了字,之後也沒等雲吉出來,便自顧回出租院了。

回去的路上還特意去了一趟肉鋪,割了二斤五花肉準備明天中午燉肉吃。

手裏有了這五百塊錢,雲彩第一個想法就是買房。

她想到明年要去省城學習的事,又因為最近家裏的事讓雲彩生出了逃出橋頭鎮的念頭,她便想在省城買房。

她喜歡年初在省城租的那處小院子。

她喜歡每天白天去醫院學習,晚上在堂屋苦讀的日子。

她喜歡她奶沒事就聽聽收音機,在木頭槽子裏種小蔥,拎著裝了坐墊,水杯,小點心的籃子一邊跟街坊鄰居糊紙盒,一邊八卦聊天的日子。

她喜歡她妹雙手捧著臉,坐在她妹夫身後,一邊看著她妹夫做飯幹活,一邊說著各種甜言蜜語。

她還喜歡…醫院的病人因為她穿著老師給她找來的白大褂而喊她醫生的日子。

雲彩拿到了錢,雲吉也放出來,老雲家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想崔星輝又在這種時候提前出獄了。一時間,不禁讓大隊長都有種翻黃歷的沖動。

今年是什麽年呀,老雲家怎麽就這麽多事呢。

大隊長也算有先見之明了,早在崔星輝剛出事的時候,他就讓人將崔星輝的行李都拿到村委大院這這保存。現在崔星輝回來了,回頭交給他也就是了。

口糧什麽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對於崔星輝的提前出獄,雲團團那丫頭會不會意難平,然後再鬧出點什麽事來?

想到昨天晚上雲利的遭遇...大隊長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還是這丫頭的親哥哥呢。

昨天雲團團發作的時候,大隊長也在第一時間得了通知。不過他卻也在第一時間告訴那個來送消息的村民,這是老雲家的家務事,不出人命村裏不幹涉。

雖是這麽說,但大隊長卻還是時刻盯著那邊的動靜。聽說他們村原本有可能拿到雜交水稻的種子時,大隊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怎麽不打死這混蛋玩意兒呢?

相較於旁人,當日在後院吃飯的大隊長和老支書就更不懷疑雲團團這句話的真實性了。

尤其是大隊長。

他跟雲團團接觸更多些,村裏和他本人受益的次數也更多。原本雲團團就已經跟他們提起過給村裏謀福利的事,現在...大隊長越想越氣,氣到最後都恨不得替雲滿倉持杖了。

賀之亦臨近下班的時候才從縣城回來,他直接去了鎮委大院那邊等雲團團下班。也是趕巧了,雲團團一整個下午都在辦公室,這才沒讓賀之亦撲空。

兩人哪都沒去,直接回村了。晚上吃了些過水面條,便一塊去園子裏摘菜,制菜幹。

那種很長很細的豆角叫豇豆角,曬成菜幹前要劈成幾條。

青色的辣椒要用針線穿成串,然後掛在高處等它一點一點變紅。

胡蘿蔔要切成片或是切成條,擺在大笸籮裏曬。

院子裏的李子樹,杏樹,桃樹等等果樹上的果子也要將熟的采下來,洗幹凈後放在陰涼處陰幹……

園子裏的果蔬每一天都有不少長成長熟的。如果不及時采摘不是老了就是爛了。所以整個夏天,村民們都在不斷重覆著同一件事。

賀之亦每天早上都會先將果蔬摘了,然後放在院子裏,之後先洗衣服,洗床單枕巾,洗完了這些衣裳就回進屋去。書桌前坐上一個小時候左右再到院子裏收拾之前摘過的果蔬。

除了收拾旱廁,洗澡不太便宜外,賀之亦很享受現在這種慢節奏生活。因今天去了縣城,所以白天的事情都沒做,事有輕重緩急。所以賀之亦便決定先將那些果蔬收拾出來,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因有雲團團陪他收拾這些東西,做活的效率雖然沒提上來多少,但雲團團卻很好的給賀之亦提供了情緒價值。

聽著雲團團在那裏咒罵崔星輝,替自己打抱不平,賀之亦便覺得崔星輝終於有了一點剩餘價值了。

知道雲團團心中不忿,又知道她擔心自己。但賀之亦卻不覺得崔星輝現在還有膽子跟他掰手腕。

以前崔星輝會帶一群人欺負他,現在崔星輝一個人落在了雲家堡這裏,已經不足為懼了。更何況,賀之亦溫柔的看向雲團團,只要有她在,雲家堡的村民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崔星輝欺負。

而且,他也沒那麽弱。

以前是形勢比人強,現在則是風水輪流轉。不過...他喜歡被雲團團保護的感覺。

家裏不少活計要做,除了園子裏的菜和自留地,他之前做的幾小壇子黃豆醬什麽的每天都要打醬耙子,而且他今天又接了個單子,也需要慢慢弄起來。所以賀之亦最後還是拒絕了雲團團的建議。

“還是等上凍以後再搬到鎮上吧。”天冷上凍後,雲團團天天騎著自行車往返鎮上和村裏,光是想想賀之亦都有些心疼。

雲團團見他心意已決,便也沒再勸他,只告訴他,“你是這世上最好的瓷器,他頂多算塊瓦礫。要是崔星輝真找上來了,你別跟他硬碰硬,等我回來再收拾他。”

賀之亦笑,溫柔繾綣:“好。”

小倆口正說著話呢,大隊長便過來了。一見大隊長過來,雲團團便知道大隊長也是為了崔星輝的事給她做思想工作來了。

“那個,”大隊長沒直接提崔星輝的名字,而是有些含糊的問道:“聽說了嗎?”

“不瞞二叔,我們在省城的時候就聽說這事了。二叔應該也聽說過我原本是要留在省城那邊工作的。若不是馬不停蹄的活動了一番,我還沒辦法回鎮上殺豬。如今我在省城警隊那邊也有些認識的人,崔星輝他生母……”雲團團從一旁拽了個小矮凳給大隊長,一邊請他坐下來說話,一邊也沒隱瞞他,“賀之亦心性豁達,不願意跟崔星輝計較過往那些事是他的好,但我卻是個睚恥必報的性子。二叔今天過來是什麽意思,我心裏也明白。咱們爺倆處了這麽多年,我待二叔如何,二叔心裏有數。二叔待我如親女,我心裏也感激的緊。二叔也不用多說,您要的這個面子我給。只要崔星輝不主動挑釁,我就只當他不存在。若是,想來也是他自己作死,二叔也不必為他費心思。”

大隊長過來就是為了雲團團這句話。如今不用他說出來雲團團就給了保證,大隊長自是心中歡喜,同時也更加覺得佟有魚和雲滿倉腦子進水了。

這識情知趣的閨女能頂好幾個兒子。雲團團要是他親閨女,他睡覺都能樂醒了。

見大隊長一副放心的樣子,雲團團又眼珠子一轉,對大隊長露出一個略帶著神秘的笑容,“不過有件事二叔可能還不知道。”

“你這丫頭還跟我賣關子?都什麽時候,還不趕緊說出來。”

雲團團聳了下肩膀,在大隊長催促的目光下,緩緩說道:“我省城的朋友告訴我,王玉蘭曾因隨身攜帶大量毒藥先後被革委會和派出所的人進行審訊。因證據不足,也沒有找到供藥渠道,最後只沒收了她身上的所有毒藥就將其放了出來。

哦,王玉蘭就是崔星輝的生母,她在醫院工作,有機會接觸到一些藥品,就她的那個工作,應該也是精通藥理,說不定這些毒藥就是她私下裏自己制作的。為了她兒子,她也許還會再制藥。只是警方一直問不出來她為什麽要帶那麽多的毒藥出現在省城。”

大隊長:“……”

這特麽都是什麽事呀。

好一會兒,大隊長才從這段非常刺|激人神經的消息中回過神,一邊對雲團團二人頷首,一邊在心中想著如何再細化安排一回崔星輝。

怎麽說呢,大隊長很擔心王玉蘭會給她兒幾斤毒藥傍身。

←_←

說完了正事大隊長也沒著急離開,而是又跟雲團團聊起了家常,“你奶在鎮上咋樣?還習慣嗎?”

雲團團笑,“村裏離鎮上就這三五步路,哪裏就需要習慣了,二叔你快別逗我了。要不是我大姐太年輕,我姐夫他媽又是那麽個病,她懷了孩子身邊也沒個長輩看顧著,我奶才不去鎮上呢。今兒中午的時候,我奶還說村裏比鎮上熱鬧,吃了晚飯都在村井那聊天。她老人家愛熱鬧,在她那村裏比鎮上好了一百倍一千倍……”

大隊長聽了又問之前雲老太在省城時是不是更悶的慌。

“那到還好。”雲團團想了一回省城和鎮上的區別。然後跟大隊長說了一回省城那邊居委會街道辦會長年組織轄區內的居民自願做手工,糊紙盒。“雖然掙不了幾個錢,但有不少同齡的老太太陪著聊天倒也熱鬧。”

頓了頓,雲團團又補充了一句,“還都是些我奶沒聽說過的八卦。”

“我聽你嬸子說,你奶那病得年年去省城?”

“可不是嘛。年輕那會兒吃了太多苦,臨老臨老都找上來了。麻不麻煩都不算什麽,既然能看肯定要好好看的,我奶最疼我們幾個小的,我們肯定要好好待我奶的。”

大隊長想到那日分家的時候,雲老太僅憑幾句話就扭轉乾坤,護住三個孫女的事,大隊長便覺得雲老太沒白疼她這幾個孫女。想到雲團團與賀之亦的性子,大隊長又覺得雲老太跟著這小倆口養老,這步棋也算是走對了。

又說了幾句話,雲團團仍舊有些不放心賀之亦一個人在村裏,便又與大隊長談了一回給村裏謀好處的事。

“我是咱們雲家堡走出去的,無論什麽時候心裏都記著咱們雲家堡養育我的情份,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著怎麽回報二叔和村民們對我的愛護。”雲團團看向大隊長說了這麽一句,又在大隊長看她的時候扭頭看向一旁的賀之亦,對賀之亦笑了笑再轉回來與大隊長笑道:“我白日裏在鎮委上班,也照顧不到家裏。若不是有二叔和村民們時刻幫著照應著,我也沒心思工作。好在我還有些人脈資源,也能幫著村裏盡份心,不枉二叔和村裏對我和小賀的照顧。”

頓了頓,雲團團繼續往下說,“我們後勤部一直負責供銷社和鎮委大院辦公用品和食堂的采購。我這些日子一直盯著供銷社和食堂那邊的情況,到是想到了一個幫著村裏創收的法子。”

大隊長聽到這話不由有些急切追問雲團團是什麽辦法?

“咱們村裏不光種了黃豆,就是家家的自留地也都種了不少黃豆。村裏有人是會做豆腐的,如果咱們村組織村民做豆腐,幹豆腐,豆腐幹,每日定時定量的送到供銷社和鎮委食堂,未嘗不能給村民們帶來更多的收益。便是一天只送兩盤豆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七百多盤。”

“能成嗎?”

“二叔要是覺得可行,您便開個會大家夥商量商量。若是都覺得這法子行得通,我就去運作。不過,在簽下供銷合同前,這個消息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事成於密而敗於洩。

大隊長頷首,“放心,我知道分寸。”

雲團團抿了下唇,又說道:“其實我們除了往供銷社和食堂送豆制品,還可以在鎮上申請個窗口自己銷售豆腐。如果咱們將豆腐做成雲家堡的標志性名牌,等75年的時候再打出國慶獻禮的口號……二叔,那時候的雲家堡就再不是以前的雲家堡了。”

雲團團畫了一張超級大的餅,說得大隊長整個人心潮澎湃,熱血激昂,看向雲團團的眼神都帶著炙熱和期待。仿佛已經看見了雲家堡那非同一般的未來。

賀之亦放下手中的剪子,端起一旁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他家這小人精忽悠人的本事好像又上了一層樓呢。

雲團團可顧不上賀之亦的調侃,而是再接再礪的繼續說著雲家堡有什麽,其他村子有什麽。如果能順利將這個豆制品推出去,雲家堡不光會將鎮上的其他村子遠遠拋到身後,更會成為縣裏,甚至是市裏省城的名星模範村。

她生於雲家堡,長於雲家堡,也成於雲家堡,雲家堡給她提供了向上的機會,她也應該在有能力的時候扶一把雲家堡。更何況有了利益連接,而這利益的源頭又捏在她手裏,她就不信賀之亦在村裏還會受人怠慢。

嘖,若不是現在交通真讓人無法忍受,雲團團都能幫著村裏將豆腐弄到省城那邊掙外匯。

雲團團一邊想一邊說,最後又提醒了大隊長一句:“做豆腐不是什麽太難的玩意,咱們還得防著旁的村子有樣學樣。”

“那怎麽辦?”大隊長被雲團團游說得別提多信服她了。那樣子就跟後世的老頭老太遇上傳銷差不多,都不會正常思考了。

“好辦吶。”雲團團朝賀之亦伸手,賀之亦心領神地的將一旁的水杯遞給雲團團。雲團團喝了一大口涼白開後,繼續跟大隊長說豆腐,“首先,在弄豆制品之前咱們要先將村中那口井說成千年古井,地下甘泉,這樣的井是整個林省唯一。甚至是全國都不多見的千年甜水井。之後再告訴世人只有用這口井的井水制作出來的豆腐才是雲家堡豆腐,才是最正宗的宮廷禦用豆腐。”

大隊長:這,這就宮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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